靖廬的春天 文圖----蘇芳霈
新竹是風城,新竹的靖廬外紅磚牆、綠樹,圍起一個隱密。
不像其它義診,總是中西醫師、藥師、檢驗師、---嘩啦啦的浩盪盪來,
像一個小型的慈濟醫院一般。
靖廬義診只有西醫師和藥師以及幾位優秀的護理人員,
請好了時間,站崗的士兵才開第一道門,我們列隊安靜的走入。
花木密立的園中,土灰的石板路上長著白三葉草、紫花鴨拓草、
冷水麻,不過這兒可不是踏青的好所在,我們是肩負著使命來的。
先在第二道門外的會議室用早餐,同時每次隨同前來的三總醫師
講解著醫療的進度和展望。藥師姊姊們告訴我,
站在上面講解的那位醫師叫朱元堂醫師。
他說話不急不徐,聲音輕緩:
「這裡的女孩大都是被騙來台的十五六歲的孩子,很可憐,
我每次都要花很多時間在衛教上,因為她們不懂如何清潔自己的病,
也不知道嚴重性,因為她們回到大陸去必須被罰款還要被關起來,
所以多半心情都極為不安,月經一整年沒來的大有人在,
大多會便秘、失眠,我們與她們見面時儘量微笑就好。」
我站起來去拿一碗豆漿的同時,正好和朱醫師擦身而過,
他對我彬彬有禮的招呼寒喧,所散發出來很有力量的微笑,
讓人如沐春風一般。
聽很多將官說,上次遣送一百名回去,
其中有九十名的性病都治癒了。
我心裏有很大的震撼,同樣來到這世界做一個人,
像朱醫師這樣胸懷大愛,溫暖如春陽的心腸,是出自怎樣的
生活所歷練出來嗎?
有人生活細節錙銖計較,有人胸如大海寬闊無邊,
我望著朱醫師的笑容,感覺到靖廬的春天來了。